贴膏药不能解决伦敦的融资困境

今年夏天,公共机构伦敦交通局(Transport for London)采取了不同寻常的举措,在电视上做广告。“欢迎回到伦敦”活动展示了地铁、火车和公共汽车的片段,通常、乏味的标志牌被一系列的名词所取代:一台售票机的按钮上写着“重聚”;金丝雀码头的自动扶梯上写着“下班后喝一杯”。

这趟首都之旅都是在欢快的音乐中进行的,仿佛是一个城市在清晨醒来。消息很清楚:伦敦在因新冠肺炎而陷入昏迷后再次苏醒。如果你想去看你的朋友或周末去画廊,那么,好吧,伦敦交通局是最好的选择!

在我看来,为公共交通这样的基本事务做广告的决定有点奇怪,比如为高速公路管理局或消防队做宣传活动。话又说回来,我是一个住在伦敦市中心的交通呆子,我坐在沙发上就能看到伦敦交通局两条不同的火车路线,所以我已经在水箱里了。这一运动的真正目标是那些更有可能开车的郊区居民,他们可能在疫情期间因为在家工作而失去了开车的习惯。

伦敦交通局想要鼓励人们重返交通网有很好的理由。目前的情况是,每周地铁客流量约为疫情前水平的50%,周末为60%;在公交车上,这一比例分别为67%和75%。客流量正在缓慢上升(实际上,夏季客流量持平,但与通常的夏季下降相比,这是一个上升),但这仍使伦敦交通局的票价收入远低于之前的水平。

这些钱不仅是美好的,也是伦敦交通局维持资本运转所需的现金。自从2015年财政大臣乔治·奥斯本(George Osborne)和当时的伦敦市长鲍里斯·约翰逊(Boris Johnson)达成协议以来,该机构一直没有从中央政府获得直接拨款:该机构提供了运营预算的72%,而在纽约或巴黎等同行城市,这一比例约为40%。在正常时期,伦敦交通局在没有补贴的情况下生存的能力是惊人的。

但这并不是一个正常时期:在大流行的早期阶段,乘客数量下降到自维多利亚女王(Queen Victoria)仍在流动以来从未见过的水平,在最低点,乘客数量仅为正常水平的3-4%。结果,在2020年5月,伦敦交通局在几个小时内就耗尽了资金:如果中央政府不眨眼,提供了16亿英镑的救助计划,伦敦真的会停止运转。

当时,市长萨迪克·汗(Sadiq Khan)把这次救助称为“橡皮膏”。如果这看起来有点忘恩负义——粘贴膏药的成本很少达到数十亿美元——考虑两件事。一是它附带了一系列附加条件:例如,禁止18岁以下的人免费出行,或60岁以上的人在高峰时段免费出行;或者强制提高交通拥堵费。这不仅仅是一项救助,也是交通部的一项权力攫取。(如果有人想搞阴谋的话,这也代表了保守党政府迫使工党市长在选举前实施不受欢迎的政策。如果这是我们的目标,那么它并没有起作用:去年5月,萨迪克汗以慷慨的姿态再次当选。)

市长批评的第二个理由是,救助计划没有解决伦敦交通局对票价的基本依赖这一根本问题。Khan警告说,除非改变这种情况,否则伦敦交通局将在几个月内再次需要救助。他是对的。第二轮纾困是在秋季;去年6月第三次。

最新的一揽子计划价值10.8亿英镑,预计将持续到12月中旬,这将是最后的一揽子计划。事实上,伦敦交通局现在正悄悄地希望在2023年4月之前实现财政上的可持续发展——也就是说,能够自己支付运营成本。要想实现这一目标,就需要对该机构在商业税率中的份额或超低排放区(Ultra Low Emissions Zone)产生的收入等问题进行修补,同时也要关注其房地产投资组合等问题。伦敦交通局在主要的资本项目上仍然需要政府的援助——它不可能独自建造Crossrail 2——但是伦敦交通局将不需要回到政府运营拨款的日子。

然而,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个“但是”:如果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怎么办?这次大流行凸显了政府处理伦敦交通网络的一个根本矛盾。它希望伦敦交通局提供必要的基础设施,但要像商业实体一样为自己提供资金。虽然事实如此,但该机构正试图进行长期投资或为未来制定其他计划,但却被束缚在一只手后面。

这个广告活动旨在欢迎伦敦人回到他们的交通网络。然而,当他们到达那里时,他们会发现它和2020年3月一样容易受到意外冲击。

关于Jonn埃里奇那本怀特

Jonn Elledge是一名记者和编辑,专门研究交通和地方政府。《新政治家》的前助理编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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